Department of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Center for Communication Research

學者聲音

行千里絲路,看萬般風情-2013蘭州敦煌多友會


 

7月15日,我和內人搭乘由台北直飛蘭州的班機,到達了中國大陸的幾何中心。蘭州,距離台北2000公里,我只花了四小時,來到這個印象中屬於課本中的城市。黃土高原、蒼涼、壯闊,是我對這裡的第一印象,大西北的風情讓我益發感覺到自己的渺小。驅車約一小時到達了入住飯店,蘭大劉曉程老師已為參會者安排妥當,志願者的熱心接待,讓我們立刻就得到了應有的歇息。

 

7月16日,論壇正式舉行,李金銓老師為我們講了華人傳播研究,簡潔但道出了華人傳播學者的侷限與突破之道,非常發人省思。接著,鄭炳林老師講了敦煌與絲路文化,常嘉煌老師講了敦煌的過去、現在與未來,讓我對敦煌有了初步的認識,更滋養了我的文化內涵。『敦煌,繼承與延續人類文明』,也讓我對即將展開的敦煌之行期待不已,諸多友的論文發表,擋不住我心神嚮往文化之都的衝動。

 

7月17日,眾所期待的文化之旅正式展開。從蘭州出發,前往武威,276公里。千里長征,由此出發。公元前138年,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,如今踏著2000多年前的路程,對先人的開創精神,今日流行的壯遊,應不能及其萬一。一匹馬可以跑多快,雷台漢墓中的馬兒給了答案,馬踏飛燕,真一馬當先無所匹敵。漢代銅奔馬在郭沫若的慧眼及命名之下,成了甘肅最有名的雕塑藝品。從武威前往張掖,221公里。風塵僕僕,是真!星夜兼程,卻在高緯度長晝之地而不可得。

 

7月18日,從張掖前往敦煌,590公里。看了張掖大佛寺,近50米長的大佛,就在寺內臥睡,在光線昏弱的平和氛圍中感染了周圍遊客,轉瞬間我似乎感到了平靜安詳。驅車再行,到了嘉峪關。這個長城的西面端點,在歷史上扮演了攘外禦敵的重要角色,多少將軍在此毅立我不得而知,但見沈菲將軍拉弓放箭,咻的一聲,一箭中的,要是生在古代,應該也是剽悍一族。

 

7月19日,來到鳴沙山,騎上駱駝,漫行在一望無際的沙山中。古代的商旅,是否也是這樣穿梭絲路,交換著絲綢與葡萄,讓中國與西方的世界有了銜接。看到月牙泉,一窪水從漢至今,我不願去想像如今泉水由自來水灌注,只憶那個名列敦煌八景、牲口泉邊啜飲、大漠日落水側的美麗景色。車行來到常嘉煌先生的現代石窟,我充滿了震撼,震撼於地下石窟的建構工藝、震撼於壁畫的故事情節、更震撼常嘉煌先生的堅持。我聽過一句話:一輩子就好一件事就是成功。但我看到的常嘉煌先生,他做的這件事是要超過一輩子來完成,此等堅持,唯有入窟者方能體會、感動。車行顛簸來到陽關,因為一句『西出陽關無故人』,真到此地,心中不禁悲愴起來,因為難行至此,只換得關照一副,真該備酒將進一杯解愁,相信幾位同行老外必一飲而盡。

 

7月20日,先到敦煌山莊,參與了由常嘉煌先生籌辦的『敦煌文化傳承和發展論壇』,再度展現其待人以誠、處事嚴謹的風格。午飯後就是這趟旅程的重頭戲,莫高窟。我一向沒有固定的宗教信仰,遇廟參拜、遇教堂也禱告,對於佛教更是沒有研究與認識,這次有幸得見多窟,其中包含兩個特窟,更覺榮幸。王圓籙、斯坦因,這些對身為台灣人的我都是非常陌生的名字,但每到一個洞窟中,彷彿都像回到過去,感受者當時人民的生活、人民的信仰,為了追求來世及永生的虔誠。我也第一次感受到宗教、生活、藝術的結合,『三長兩短』、『臨時抱佛腳』等語的由來,便是其證。匆匆走看各窟,更覺時光閃逝,難捨地離開了莫高窟,用完晚餐,搭乘硬臥火車返回蘭州,火車上與多友打牌聊天,那種感覺,就是家人。

 

7月21日,回到蘭州,得閒空了一天,蒙何晶老師熱情相邀,參觀了甘肅省博物館,更認識了臧海群老師,帶我們看了黃河母親雕塑、黃河中山鐵橋,熱情款待,不勝感謝。當晚盧家銀老師協助安排前往機場交通,更帶來問候與心意,有情有意。劉曉程老師悉心關懷直到返台,有始有終、全程相隨,辛苦了,也圓滿了。22日一早,伴著6.6級的地震,我們從蘭州回到台北。

 

多友是一個家庭,有大家長李老師和師母,身為最資淺多友的我 (再次更正不是最後的多友),有許多的兄姐,帶來歡笑與關心,這絕不只是一個學術社群,更是一個沒有利害、相親相愛的家庭。每來一次,都是感動,久久的感動,也希望年年都感動。

 

五人駱駝隊 本文作者(左起)、李金銓、Jan Servaes、盧家銀在敦煌會議現場
 
馬踏飛燕前的愛人  

 



賴正能 (台灣世新大學)
2013年7月24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