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partment of Media and Communication Center for Communication Research

學者聲音

种下星星的日子 ——香港城市大学访学札记


阴天,雨天,晴天,你喜欢哪个天气?我喜欢这个三月的香港。烟雨朦朦和阳光灿烂交织着每一天,生活如此地惊喜。那些偶遇的人,偶遇的风景让我驻足惊艳,在心中盛赞它的不可取代。回到了春雨纷纷的武汉,思绪还停留在宁静的女青雅舍,海棠花如烟霞的达之路,极具设计理念的Run Run Shaw,还有精彩纷呈的课堂。这三十天好像在幻想的世界里遨游。

 

美好的第一印象:两个素不相识的城大女生

 

来港第一天,拖着重重行李箱的我就在迷宫般的“又一城”失去了方向。两个可爱的香港女生,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帮忙。我仿佛看到救星一般,再细问才知道这两个女孩子正是我要去访学的城市大学的学生。原本她们要坐地铁回家,可是碰到了茫然无助、路痴加技术盲的我,一路用手机导航把我送到了海棠轩的女青雅舍。还帮我把那个超重的箱子搬到了山上。这就是我接触到香港最初的样子——友好、温暖、包容、善意。

 

可爱的多友:多啦A

 

今天一觉醒来,看到明华、冬冬、小迪、光峰回忆里的我,突然好想笑,可是眼睛里却有一些湿润。一直以来都不是太会掩藏自己的感情,所以在离开女青雅舍的那个下午一个人默默地在楼下坐了很久。好像在这支队伍中,每个人都当过我的愿望树,成为过我的多啦A梦。所以还是要回到原点,感谢李金铨老师,成就我们学术梦想的同时,也实现了好多童年的美梦。李老师在我们来的第一天就说,在这里的朝夕相处会收获单纯、珍贵、终生的友谊。这一切都实现了。

 

写下这些我记忆中珍贵的片段,不是担心忘却,是因为这些记忆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,好像拼图上细微的近乎忽略的一块,终究存在了,才是完整。

 

组长,剑胆琴心。在没来香港之前,我只见过这个几届师妹传说中的男神两次。大概他会觉得我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师妹。嘿嘿。自己搞的定的时候就非常happy,搞不定就时候就跑来喊师兄“内个、、、”。说真话,他是一个非常侠骨柔情的人,关键是有一种表达能力——一件非常平淡的事情,却能让人觉得在听相声。而且永远不按照你想的回答,但是常常又令人心领神会地想笑。一起去的黄大仙,最后吃的龟苓膏,还有怎么都没有缘分吃到的“添好运”,谢谢,情谊深厚,源远流长。

 

阿杜,是此行中特别难忘的人。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稳重、内敛的气质,也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。也是因为他,才成就了我的海洋公园之行。后来高姐姐说,他也不想去这么幼稚的地方,但是又答应了我。嗯,现在想想眼睛都要红了。关键是此行中,我和明华,高姐姐都完全可以放弃思维,因为阿杜什么都能想到,也可以办到的样子,真心是暖男一枚。在学术上呢,高姐姐有天满怀“羡慕嫉妒”地说:“祝老师讲的老杜都听的懂诶。”于是,我看他的眼神一定多了些仰望。

 

冬冬,内心的深沉和表面的无厘头。最开始知道他的导师,我想:“哦,那个门派,那个范的”。后来发现他是一个男版的小萝莉,超级呆萌可爱。常常在群里腹黑,“发起群众斗群众”,但是实际上他非常善良。有天晚上,我和乐媛饥肠辘辘想去宵夜,但是太晚又不敢出门,病中的组长劝我们吃面算了,冬冬本来也不想去,但是看到我们决定出门马上赶了上来——不放心,还是陪你们去。本来挺感动的,但是就是护花的他吃的太多了。嘿嘿。另,你的几篇文章拜读了,果然意境辽远。

 

迪迪,毒舌也温柔。其实那句“如果实在没人陪你去,我陪你”是出自这位人大哥哥。迪迪平时看似挺闲云野鹤的,话少但是招招夺命。毒舌内心也挺温柔的。也不知怎么回事,我想去的地方是曲高和寡,还是实在不靠谱?所以每次我又只能把微信传播移回传统人际传播的渠道。迪迪是在我想去迪斯尼后,最早表态的,当时在我传播效果受阻的情况下,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定心丸。直到现在他在我心中形象都异常高大。我常问他,你们北京人非把L和N读清楚,不累么?

 

光峰,“端庄”又活泼。不是第一次见光峰,去年在武大的“青年传播学者”会议上就听过他的情感、民族、创伤、记忆,那个时候的光峰是端庄的。在城大的日子,我才知道才子是我的学弟,然后看到他活泼的一面。有次师母请吃甜水,我和高姐姐一人喝了一碗还觉得不够,正寻思再要一碗。光峰和阿杜,生怕师母破费,一个劲说不要再吃啦,最后光峰拿出刚买的薏米粉特别认真地说:“要不,我给你冲一碗。”最后的又一城,最后的AC1, 最后送我离港的人。

 

高姐姐,太后的少女心。高姐姐有最多的标签,宣传部长、太后、大姐大“我有个问题挺尖锐的”,写到这里我脑海里浮现了她的龙虾刘海。高姐姐绝对是女性成功的典范,工作家庭、事业情感、自我社会各种平衡,她都驾驭得游刃有余。太后有一颗少女心,有次在海棠轩外面,高姐姐看到一株木棉现场朗诵了《致橡树》,好温柔甜美呀;结婚20年跟先生打电话还会你侬我侬。

 

乐乐,文静的狮子座。乐乐其实很像我喜欢的台湾女生,外表温柔,内心坚强,也可以狂野么。所以人家是狮子座嘛。还记得我们讨论你和你先生做的实验法;还记得你说所谓文明就是克制,比如人类从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的进化;还记得可口的厦门老婆饼;还有你那两个超级大萌宝,还有你跟在你先生后面的样子,让我瞬间明白什么是甜蜜。对了,我们还有互赠袜子的情谊。

 

明华,重量级的意见领袖。明华,妩媚,大方得体,非常善于讲笑话。她第一次讲的时候,我确实只是礼貌性笑笑。但是最后,大家只要一听明华讲笑话都会笑。一来女神很执着,会有各种版本的笑话,总有一款适合你,另外在明华的带领下大家也纷纷尝试讲笑话,一对比就知道还是她讲的好笑。所以李老师封她“笑官”实至名归。

 

(当组长,有木有很幸福)

 

 

 

有魔法的人——to 李金铨老师

 

宫崎骏有一部漫画《种下星星的日子》,讲述了一个奇妙的故事。小男孩NONA独自走在沙漠上,遇到了一个有魔法的女神NINYA。小男孩用一颗大头菜换到了一颗星星的种子,在女神NINYA的帮助下,小男孩把种子种在泥土里,浇水施肥,这颗星星的种子在黑夜里发着光,看起来像一块蓝色的宝石。渐渐地在星星的表面能看见土壤,森林,山川和河流,成为一个完整丰富的世界。李老师对我来说,就像是这个有魔法的人。

 

我想每一个多友和李老师的相遇,都是从文字开始的吧。《超越西方霸权》、《报人报国》,在我读书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地传阅了复印本。李老师常说“学术写作要做到心中有读者,是对话而不是独语。”而那个时候,我还迷恋一种学术训练的形式架构,但是李老师的文字却能让我超越形式的外在,触摸到一个学者“人文的关怀”和“思想的图景”。仿佛透过文字,能享受到和作者交流的愉悦。特别是《报人报国》,当时对我影响很大。李老师用结绳纪事的方法,触碰了历史上错综复杂的人与事,探寻期间的文化深层次缘由,打破学科壁垒从史学、传播学、社会学角度提供了新闻史脉络的整体图景。那些历史上的人和事都异常地生动起来。而原本最不喜欢死记硬背新闻史的我,竟然也慢慢改变了最初的态度。于是,透过文字的崇拜从那时开始。

 

2014年5月,学院有幸请到李老师来讲座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“男神”本尊。时过一年,那时的心情现在还记得,就是迪迪说的“粉丝”见偶像;那次听讲座拍的照片现在依然保存在手机里;那次李老师说的话依然言犹在耳:“社会科学是西方舶来品” “自然科学是无国界的,人文学科有浓厚的历史文化底蕴,而社会科学是介于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的学科。” “社会科学是中观的知识”,一方面,在于信息、资讯的获取;另一方面在于对人生经验的观察、体验的层层解剖。因此,做社会科学研究一定要注重培养“抽象阶梯思维”与辩证思维,做到从具体到抽象,从抽象到具体的运用自如。这样可以锻炼我们的问题意识与想象力” 。李老师的学术体验,我时常反复体会,揣摩,每次也会有更进一步的理解。仿佛那个拿着星星种子的孩子,每日浇水施肥,希望能它变成蓝色的星球。

 

这次在城市大学访学期间,我们每一个人都很珍惜和李老师在一起的时光。无论是课堂,还是研究分享,抑或周末的爬山,跟大师在一起,无时无刻不是学习。这一路也让人颇多感慨。在人生一些转折点的地方,李老师的取舍之间都彰显了一个学者的情怀。印象很深刻的是,李老师说的做学术需要热情,就跟恋爱一样,你不喜欢怎么可能坚持下去。就这一句话,就足以化解我所有的倦怠和懒惰。其实还想说,去年那次讲座,让我印象深刻还有温婉的师母。此次访学期间,有了多次和师母交流的机会,她的内秀、聪慧、还有可爱,让我们都想待在她的身边。当我们把照片送给师母时,师母的眼睛红红的,那一刻好像一个小女生,让人好想去保护她。而李老师和师母相濡以沫的爱情,时光流转中的默契,也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
 

感恩、感念

 

即使多年之后,我也会一直记得在生命这一程遇到所有的人,还有你们给予我的独特体验。祝老师,三次结构方程理论听下来,虽然还是在云端,可是我似乎有一点了解您的想法——从另一个路径解释社会想象;何老师,您还是和电视上一样犀利睿智,想到一句话“爱之深责之切”;帅哥沈菲,研究分享中你温文尔雅,长洲岛之行却好像搞怪的顽童,特别感谢,让我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;宛莹老师,一次分享之后,就成了多友男生心中的女神;芝云老师的笑话,糯糯的台湾腔,可爱得不得了;蒋莉老师清爽的马尾,清晰的思路,还是很有北方姑娘的韵味;梁老师的质化研究,让人脑洞大开。还有Kitty、Heidi等老师的热情周到,让在香港的每一天都温暖又惬意。

 

在人生的这一段旅途有你们的陪伴,非常幸福。这幸福就像玻璃,平时看不见,稍微调整一下角度,就会光芒四射。这一站,也许要挥手暂时道别,内心忧伤但心存感激。那些任性的、幼稚的梦想得益于各位多友的助力变成了现实。没有人能一路单纯到底,我会记住,不会忘了最初的自己。那些翘首期盼的愿望,停留在内心的温柔,连带着香港的记忆,都将和我一起一直下去。2015年3月,我种下一颗星星的种子,李老师帮我施点魔法,让它变成了能看见森林、湖泊、大海、天空、山川的完美世界。
 



罗宜虹 (湖北大学)
2015年4月6日